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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夜行者的精神资源
——春节前夕怀杨天水先生
锦衣夜行，可惜了一身好衣服，所以锦衣者很少夜行。杨天水在圣诞
前夕再次被收监，至今也没合乎常规的法律手续，这再一次凸现了以
法治国的空虚。
听说杨天水去年是以取保候审的方式被释放的。候审者，等待审问
也，一般说来出狱后应该谨言慎行，他不会不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的道理。可是2005年的中国并不象某些自由知识分子和乐观主义者们
所期待的那样形势好转，走向和谐。政府虽然在教育、医疗、房地
产、国企改革等诸多方面有匡正的企图，但难以掩饰政治路线的守旧
和丑恶。在这种大环境中，候审中的杨天水依旧“铁肩担道义，秉烛
行夜路”，一直站在大陆民运的前沿，这就是2005年的杨天水。
我呆瓜形的性格决定了与同仁的交往不多。在与杨天水不多的几次联
系中，我感到这是一个干练、仁爱、随和的人。无事时候的几句寒
暄，温和得体，有事的时候则倾心相助，满腔热忱。王金波屡遭磨
难，天水心急如焚；任自元黯然被捕，天水照旧是竭力相助、到处张
罗救助；陈延忠猝然去世，天水则情真意切撰文泣悼。去年一度在网
上也曾经有人诬说他中饱私囊，看到有关文章，对于王金波的那份捐
款我立即打电话进行核实，然后将事实反馈回去。顺便说一句：这种
事情似乎经常发生，还有种说法美其名曰“发民运财”。我想这种事
情在国外还有可能，在国内可就无异于天方夜谭了。不要说发财，大
家连相互救助和求得救助的能力都很有限。前些日子王金波从南京回
来亲历了天水的生活简朴和热情仗义，也有人撰文叙述了一些细节，
闻之令人唏嘘不止，同时也使我想起林牧老的那件毛衣。能守住如此
清贫且在大义面前凛然前行的战士，很难想象会是贪婪龌龊之辈。
毫无疑问，民运是孤独者的事业，是为聪明人所不屑，懦弱者所回
避，做秀者所不能的。如果说英雄是以不怕牺牲为前提，那么民运人
士则是以坐牢为底色，而体制内、外还敢于有限言说的自由知识分子
们，则主要以失去既得利益和乌纱帽为可能。遍地失语，英雄苦少，
杨天水一年两度入狱的遭遇印证了民运人士勇者无畏的品格。天水以
言说、以践行、以牢狱的三重叠合弹奏着雄浑的命运交响曲，这是一
些志大才疏和才大志疏的人所难以企及的。
在一个物欲横流，精神匮乏的时代里，我想只要拿起算盘、放下良
知，天水不是没有能力着锦衣。选择布衣、选择民间、选择批判、选
择维权，一句话选择青巾葛布、孤独夜行，这正是杨天水的“软
肋”，也正是民运群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资源。济小士写过
这样的诗句：
“圣者在夜间行走
披荆斩棘
赴汤蹈火
一腔的热血
滴落在漫漫夜幕中
标注一条
通向光明的路”
诚然，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但民间的也必将归民间。
陈青山听说我要写此稿，特别嘱我在行文的时候务必写上他对杨天水
的怀念。天水，去年春节前夕你已经回家了，今年你还会回来吗？天
水兄，尔道不寡，无论你在狱中还是在家中。
民主论坛 上载：[2006-01-26] 修订：[2006-01-26]http://www.asiademo.org/read.php?charcode=GB2312&id=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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