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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湾书店案件可能有真相吗
谢选骏:铜锣湾书店案件可能有真相吗
《你所不知道的銅鑼灣書店案真相》(《基督教中国》2019年12月1日)报道:
去年十二月卅日黃昏,李波在柴灣失蹤,以後陸續發生了他以國語致電他的妻子、電視認罪以及左報左刊專訪等等木偶戲。我一直認為桂民海有案底,李波是被桂牽累的,所以他遲早會無罪開釋的。於是我每日早晚各向他的手機致電一次,遺憾的是連續四個多月都是原聲錄音,稱他會盡快覆電,但卻從未接到覆電。
五月六日(星五)早上八點,我撥了手機號碼,奇蹟發生了:話筒傳來了李波的聲音,我急問他:「波兄,他們有沒有打你?我每晚都夢見你。」他用低沉的聲音說:「打是沒有打,不過第一天審訊時,態度十分兇悍。」以下是問答錄:
□胡志偉 △李波
倉庫、書店存書 全部運返大陸
□:我知道自三月份以來你回過香港三次,第一次三小時,第二次二十小時,第三次三天,今次要不要留舒非在大陸當人質呢?我看到三月廿六日報上所登照片,姑爺仔推你上七人車。你還要回去報到嗎?
△:第三次是我同舒非一起回香港的,此後她就不必回大陸為質了。這次我是昨天回來的,星期一還要上去。
□:你和姑爺仔簽的承包合約是五月十三日到期,還有一禮拜他就必須交出大鎖了,十三日以前你能不能結案?
△:這個月未必能結案。
□:那麼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頭一回你從大陸來電都上了香港電視熒幕,我聽到一句:「他們說如果合作,就可以從寬處理」,從口氣上判斷,你被捲入了刑事案。
△:我現在的身份是證人,不是犯人。
□:可否自由出外消費?
△:原來身上帶的四張信用咭都被收掉了,現在化銷的錢都是回香港取的。
□:你怎麼把全副身價都揣在身上,這一下就全軍覆沒了……
△:全軍覆沒還不至於,每張咭都存些錢,這是為了方便。
□:五月十三日以後,銅鑼灣書店怎麼安排?姑爺仔一月廿八日放話叫舒非通知我二月一日開舖。二月一日我去上班,但見從馬路到529號三樓,中外記者來了八十多個,光是三角架就有十多部,結果沒開,是虛晃一招。舒非說他不想付舖租,經協商,同意動用按金付租。十二月卅一日下午他鎖門關店時,把抽屜裡的兩千五百元備用金都拿走了,他說十天後通知我營業與否,但至今四個多月,音訊全無。一月五日,有記者打電話給我,說書店的鐵閘被人拉開了,我即趕去查看,但見大鎖不在門上,卻放在我桌上,桌底下是一大堆揉皺的傳真紙,抬頭見最當眼的兩套三千元精裝書,《足本金瓶梅》與《秘戲圖大全》都不翼而飛了,隨我湧進書店的大群記者都可作證。持鑰匙的沒有第三人。早在十一月十三日他接辦時就對這兩套書表示興趣,其實一個承包人,有什麼權利乘亂搏矇偷書?一月六日下午,他把鎖頭换掉了,從此我就進不去了。
△:胡兄,五月十三日你你有興趣接過書店繼續辦嗎?
□:我從各大報刊記者用傘柄頂開木門、以閃光拍下的照片可知,銅鑼灣書店已成空城,架上一本書也沒有了。那麼柴灣倉庫的書呢?春節後,记者们看见姑爺仔帶人去折騰了幾天,恐怕情况也不妙?還有多少書?
△:倉庫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書了。
□:那你叫我接辦,我賣什麼書呢?賣空氣嗎?舖租三萬九,倉庫兩萬八,一個月上期,兩個月按金,我一打開門就要預付近三十萬,我又不是李嘉誠,即使李嘉誠也會算計這一盤生意的可操作與否?
△:你不願做,就只好叫原承包人繼續幹下去了,「上面」不准我歇業,現在經濟不景氣,房租會下降,如果房子還給業主,「上面」深怕貝嶺乘虛而入,銅鑼灣書店聲名大噪,舉世矚目,不少人在動這條腦筋!……
□:這幾個月的舖租是誰付的?
△:「上面」叫他繼續做下去,唯不准再賣政治類書刊。
□:此人連莎士比亞、龍應台、章詒和都矇查查,有本事經營一家書店嗎?除非改行開架步。你為什麼不敢同這麼一個壞傢伙切割?十二月卅日下午,他一反常例,在書店坐鎮了八個小時之久,所有紛爭衝突都是做戲,第二天還假惺惺說李波失蹤為何不立刻向他報告,真把我當白痴?
△:其實他也是被人利用的,他也是受害者。
□:我直到一月七日才從籌備創刊的香港01記者陳嘉敏口中得知此人真姓名,該刊東主能從阿爺手裡拿到六億元創辦一本週刊,光是試刊就耗費三億元。陳嘉敏告訴我,姑爺仔是佐敦道一家大型桑拿的大股東……
△:他也是迫不得已,他開設的桑拿浴室,每天被臨檢兩次,嚇得客人不敢上門,生意做不下去,他萬般無奈才被迫给人當槍使。
人質與綁匪產生感情
□:十二月卅日下午關了店赴舒非辦公室途中,在的士上,他問我是否擔驚害怕,我答:我平生不做虧心事,自然處變不驚。我反問他:「你關了舖,房租怎麼付?李波不在了,我要幫李波講一句話,這是李波的資產,也是林榮基半生積累,倘不付租,會被業主將幾千本書扔到垃圾桶去的」,他說:「我大把水,我在大陸大把生意,付租唔關你事……」料想他在大陸,無非是在性都東莞開設幾家架步而已。在東莞臨檢,難道還要禍延香港的一家書店?
△:臨檢是在佐敦道……
□:香港警察臨檢一家桑那,為摧毀一家書店物色打手嗎?
△:香港警察有權臨檢那些特種行業……
□:喔,我明白了,前年有四個大陸便衣在九龍綁架一個中港貿易的與訟者,被香港軍裝警員撞破兜捕,不料前門入警署,馬上接到電話指令從後門開釋了。據說警察總部與保安局都有「上面」的特派大員坐鎮。不過,上面指揮港警運用黑社會擄人去大陸,我還是頭一回聽到。
△:其實此人只是奉命接送我出入深圳關口,從來也未接觸過辦案人員。上面也未必信任他。
□:那麼我問你,倉庫裡25萬本書,是他派車送到造紙廠打紙漿的嗎?柴灣工業大廈一樓就有一家造纸廠的收購站。
△:都是運到深圳去銷毀的,上面不相信香港人,要運到深圳去點數再核銷。我看不出他做這種事賺到什麼大錢。
□:波兄,你這是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被害者同加害者產生了情感,同情加害者,認同加害者的某些觀點和想法,甚至反過來幫助加害者。這些情感是不理性的,是濫用了同理心。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一種創傷羈絆,不一定只發生在人質身上,只要加害者對被害者實施騷擾,都可能使被害者對加害者產生強烈的情感。根據佛洛伊德的理論,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當受害者相信加害者的想法時,他們會覺得自己不再受到威脅。例如電影《臥虎藏龍》中,玉嬌龍愛上了綁架她的山贼羅小虎;去年羅定邦孫女羅君兒遭貴州來的綁匪綁架勒索二千八百萬元時,也同給她送飯的鄭姓綁匪產生……
△:他沒有選擇,面對強力部門,他不得不扮演那個角色。胡兄,我知道你在香港寫了好多文章,幫我說話……
□:是啊,是阿海闖的大禍,他醉酒駕車撞死了大三女生,苦主僅僅要他賠償兩萬元喪葬費,他不捨得花這點小錢,卻耗費幾萬元偷渡回德國。我估算這個無賴堅不吐實,牽累了肥波阿平等三人,實際上他們三人對禁書作者所知甚少,這才把你弄上去夾口供,故我始終認為你是被阿海牽累的。說到寄書去大陸的事,我想這是林榮基一路做開的,是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問題,你巨流收購銅鑼灣書店後,對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能管得住嗎?你很少去倉庫與書店,連葉壹堂拖欠你幾百萬書款,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還會知道林榮基們寄書的事嗎?人盯人、一個老闆盯一個夥計,是不可能的!
△:是啊,你猜得很對。
□:不過,劉路寫文章說巨流在深圳開了收書款的銀行戶口,這就說不清楚了。劉路在博訊上說,那情婦的書,有人在歐洲付了三百萬買斷版權,是阿海收了錢書照印才讓對方動了火。那麼你那二十多萬本書……
△:二十多萬本,沒有這麼多吧?
□:去年我聽你說過,兩個倉庫存書二十多萬冊,價值兩千多萬元呢!你還說阿海寫周永康王立軍题材的書,2013年賺1100多萬,問我為何只寫歷史類書?我說有兩個姐姐在大陸,不想連累她們。你估計「上面」會不會賠償你的損失呢?
△:曾經聽過有這個意思,但現在看來沒指望,別提了。
□:你知道,倉庫和書店的書都是有貨主的,如果那二三十家出版社聯合起來入稟法院追索那二十多萬本書的書款,到了法庭,你怎麼回答?香港也有「強力部門」的,如果對方聘一個辣手的資深大律師,問姑爺仔為何毀書,他一定說是你授權的……
李波說:阿海十年內出不來
△:這宗官司肯定打不起來!政治案件,律政司要聽從中央的……
□:不說政治官司,人家打錢債官司,問你要書,問你那麼多書去了哪兒?書店老闆自己把全部書都扔掉了,你有神經病嗎?你為什麼自己不動手,要委託一個黃色事業老闆動手?你當時在哪裡,有沒有行動自由?須知開庭前要宣誓的,你再說「按自己的方式」去大陸,豈非欺騙法官,先要入獄一週,一週後還要面對法庭。
△:倉庫的書,3/4是阿海的,我名下的僅1/4,銅鑼灣書店,僅幾千本書。
□:阿海怎麼了,阿海釋放後不會控告你這個董事總經理無故毀掉他十幾萬本書?你以為他是善男信女?他很小器的,錙銖必較,一錢如命喲!
△:他出不來,十年之內出不來的。十年後誰也不知是什麼光景。
□:聽說劉路要來香港,代表阿海控告你損害他的權益,劉路還去台灣開設香港銅鑼灣出版社,要把他在香港被毀掉的書,在台灣重印了運到香港來賣……
△:劉路能進香港嗎?巨流的書在台灣盜印了運到香港來,這樣的過江龍能打贏版權官司嗎?
□:不說大戶,只說有個小戶,如果上了法庭一定糾纏要你講出無回鄉證證去大陸的經過,你怎麼對付香港的強力部門?這種錢債官司是壓不住的,如果欠款可以不還,做成判例,那麼實施普通法的香港,大家都找個藉口賴債,香港八成經濟由紅色資本控制,豈非讓阿爺血本無歸?他們會甘心嗎?
△:這些你不必擔心,一切由承包人負責搞掂,我這次回來就是奉命來結帳的,不會被別人告上法庭的。
□:鳳凰、星島訪問你時,你講的都是真心話嗎?你真要退出英國國籍嗎?
△:你相信不?
□:我當然不信,所有的友人都不相信,都說你表情不自然,言不由衷。連我家十零歲的小丫頭都說你笑容很勉強。我估計是有人編了台詞讓你背出來再見記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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