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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百岁老人和他的一生 雪莲:也谈百岁老人和他的一生
(首发稿)
文章摘要: 实话说来,很多藏人同胞都觉得阿沛•阿旺晋美必定要在他结束生命的那一刻,为世界或人类留下一些他以前未曾说过、但临终了就不得不说的一些话,但是,直到今天,这一点却真正让很多藏人失望,觉得阿沛真不该就这样默默离世。
作者 : 雪莲,
發表時間:1/6/2010 《自由圣火》
原西藏政府前噶伦阿沛·阿旺晋美先生于今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下午四点五十分在北京逝世,享年一百岁。他也是曾于一九五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在中共政府治下签订《十七条协议》时西藏方面的主要代表之一。阿沛·阿旺晋美经过了西藏旧社会和所谓的“新社会”两个阶段,也经历了中共政府四届领导人在西藏实施各种政策的所有过程,很多人认为这位老人本身就如一部历史教科书、是西藏近代史的见证者。
阿沛原在拉萨一家贵族家庭出生,从小就有接触西藏宗教与文化的良好环境,无论属实与否,据说他年轻时也和其他一些思想进步的贵族一样,也希望改革西藏旧的封建制度。在西藏处在不知何去何从的十字路口时,共产党乘机以当时绝无仅有的“马列先进思想”出现,这同样给西藏上层阶级的一部分达官贵族们一个崭新的理念,当时以噶伦龙夏为主的部分贵族也宁愿放弃个人的荣华富贵想要对西藏的旧体制作出改革,做个“与时俱进的人”。但残酷的现实已经表明,当时和阿沛一样的很多藏人都只是被中共里外异同的、美好的共产主义理论蒙混了头脑,虽然他们从骨子里信任理想的共产主义理念,后来就毫无疑问地加入到了当时那让人“热血翻腾”的斗争行列中。但是,却出人意料的是,所谓的“共产主义理念”只是与现实背道而驰且被少数执政者当作口头炫耀的空洞境界,不但未能给这些西藏的共产主义信仰者一个自善至终的结局,却让更多族人陷入到无止境的残酷现实中。
其中,西藏上层人士中被中共委任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十世班禅大师在共产党接二连三地掀起的文革运动之前就已开始遭受到近十年的软禁折磨;而首次引导中共十八军入藏的巴塘·平措旺加却在系列的政治运动中忍受了长达十八年的监禁和苦难。还有如当时从流亡社会返回西藏投奔中共的女活佛桑顶·多吉帕姆,以及康区著名的活佛帕巴拉·格勒朗加这样的西藏高层人士也未能逃过中共政府实行的政治浩劫。但是阿沛·阿旺晋美却与他们不同的是,在中共残酷的折腾历史中他却比凭“本事”在那种混乱的时期还能三起三落、被称具有“超常政治头脑或本事”的中共第三届领导人邓小平还厉害,就算是仅为政治图谋,既然能够在那段汹涌澎湃的政治斗争中“永不败退”在一百岁的长年累月中一直未能被历届中共统治者执政时期给“除名”了。难道这真是人们所说的到了对中共阿谀奉承的“极限了”?对于阿沛老人的一生,大多数同仁还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有些人虽会用“叛国者”“卖国贼”“小人”“走狗”等等所有刺耳或难听的词语尽情宣泄自己对阿沛先生“丧家辱国”的愤慨;而另一些人则认为阿沛的一生是难以用一两句就能总结清楚的。在他的一生中,有很多值得去深思熟虑的问题都未曾被牵涉到。除了中共政府方定会“不遗余力”地对阿沛·阿旺晋美先生作出他是怎样的爱国爱教、爱西藏,成为共产党得力的助手等等的无尽宣传。但要细致透视阿沛的一生,要抛弃倾向性的政治宣传,也要看看与中共政府不尽相同的阿沛的另一些历史记载:比如,以当时的情形,任何人都不可能有能力阻挡中共解放军进军西藏,而阿沛当时担任昌都地区藏军总司令员的要职,并遭到中共军队的四方夹击时,他曾发誓要与中共军队拼个你死我活。当他向西藏政府汇报紧急情形时,却遇到当时噶伦们自娱自乐的当口,竟对阿沛派来的紧急联络员不予理会。另外,拉萨民间流传说阿沛·阿旺晋美在签订十七条协议的情形时,阿沛曾向外界承认他个人绝无权做出任何决定,而且当时协议所用的原西藏政府驻昌都地区的官方图章也是北京方面临时新制作的,真正的西藏流亡政府图章则掌握在噶厦手中,暗喻他当时被中共政府逼得无奈。
另当西藏流亡政府参观团几次到达西藏境内时,阿沛也曾极力劝说中国政府方面因该和圣尊达赖喇嘛进行和谈解决西藏问题的提议。另外,十世班禅大师和阿沛先生也共同为西藏内部试行并实施藏语文递交了有关重要建议书。除了这些,很多拉萨人对阿沛·阿旺晋美的子孙们总是交口称赞,说他们个个礼貌得体,学有所成,这都是他们的老爸私底下教育的好。实话说来,很多藏人同胞都觉得阿沛·阿旺晋美必定要在他结束生命的那一刻,为世界或人类留下一些他以前未曾说过、但临终了就不得不说的一些话,但是,直到今天,这一点却真正让很多藏人失望,觉得阿沛真不该就这样默默离世。对此,同时一些人还觉得即使阿沛·阿旺晋美说出了世界早应该知道的一些有关西藏历史和事实真相,但他还得为他六十多人的大家族后代们着想,他还是不会说出任何世人想要知道的“历史真相”的。
无论这位百岁老人的一生是如何的让人难以琢磨,如何在心灵煎熬的百岁中忍受那不愿忍受的种种现实,但从另一个角度说,我们藏族有句谚语:“人老返乡、落叶归根”,作为藏人的阿沛先生在自己身体日渐消沉的当口,怎么还会愿意死在离故土遥远的北京城里,他应该更希望自己年老时回到故乡与他的妻子和四世同堂的子孙们一道共同度过余生的,这是最令人费解的事。其实很明显,笔者认为,阿沛老人和像他一样如今也受到中共政府“器重”的很多藏人都在他们一生“颂扬”的人生中再度陷入困惑。同样,专制政府临终也没忘记要利用他来做最后的宣传,阿沛还是没能如愿,在那种刻板的情形下,他能如愿么?我就是不信这位百岁老人临终时还愿意把他的遗骨放在与自己故土遥远的地方!
十二月二十五日于印北达然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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