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传珩:旧文明时期——历史分期问题探索之二
旧文明时期(分裂对抗时期),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的第二个基本时 期。这是人类自由意识尚不完全成熟的青少年时期。
分裂对抗文明时期,主要指人类在自然界确立了自己的优胜地位,定 居下来,法律、所有制、阶级、国家产生后,人类已经社会化了的时 期。这时人在与自然的冲突中已经完全取得了优势,不再绝对服从大 自然的统治。随之人与人之间便进入了相互分裂与对抗,以暴力方式 推动社会发展的时代。
人类自从进入了分裂对抗时期,社会便充满了仇恨、暴力与战争。贫 富冲突,官民冲突,阶级冲突,国家冲突,一直是这个历史时期的四 大基本矛盾。
这一历史发展过程,包括农业革命到工业革命两次历史大跨跃。而其 中最激越的乃是农业革命向工业革命跨跃的社会大震荡。这种震荡, 首先是从西方开始的。在美国是以欧洲人到达美洲以后开始的。那些 白种人驱逐了印第安人,在太平洋沿岸建立了农场与农村后,又逐步 发展起工商业,随后在新英格兰和大西洋中部发展了工业。1861年爆 发了大规模的武装冲突,美国南北战争在本质上看,并非是奴隶制的 价值观问题,而是工业革命带来的震荡。因为北军的胜利,代表着工 业社会的胜利。在日本从1868年明治维新开始,到1876年废除封建 制,1877年发生的萨摩族叛乱,都是工业革命在社会层面上的剧烈反 映。而中国和俄国,则以辛亥革命、10月革命这样的形式表现出来 的。
工业革命在世界范围内不仅加剧了贫富对抗、官民对抗、阶级对抗, 更激化了国家与国家间的对抗。在这一历史时期,发生了全球性的两 次世界大战和法西斯主义与阶级斗争扩大化两种不同性质的暴力运 动,以及东西方两种社会制度的冷对抗,直到本世纪80年代之末才走 向缓和。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个最主要的、突飞猛进的时代。据欧 美一些社会学家估计,现代世界三年的变化,相当于本世纪之初30年 间的变化,牛顿以前200年的变化,石器时代3,000年的变化。旧文明 时期已经历了好几千年。
旧文明时期(分裂对抗时期),应包括古代文明(文字记载、阶级产 生、从农业革命到工业革命的历程)、近代文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 从产生到殖民扩张与对抗的历程)、现代文明(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 一场全球冷战结束的资本全球化扩张与发展历程)。
在人类古代文明时代,人类已经发明并运用了简单的圆动工具,如车 轮、纺车、石磨等手工工具,其动力来源主要是人力或借自然力推 动。这一时期已完成了农业革命,社会进入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形 态。由于这一时期人类已完成了社会化过程,走向了人与社会双重分 裂、相互对抗的道路,其智慧能力也随着认知与感悟自然圆和运动发 展起来,进而产生了古典哲学。由于这一时期人类的科学知识相当落 后,还没有相应认识客观世界的手段,哲学的思考方法主要借助于假 想与思辩进行。人类的思维发展大体也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 人还不能把自己和大自然区别开来,在朦朦胧胧中生活,几乎完全受 自然的支配;第二阶段,能够把自身与自然区别开来,有了自我意 识,但对外部世界只有具体思维;第三阶段,人们的思维进一步发 展,产生了抽象思维的能力,认识到外部世界的一些共同规律。哲学 的产生,意味着人类的思维已进入了第三阶段。
此外由于这个时期正处于自给自足,各自为政的时期,其社会权力黑 箱作业,社会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因而必然导致主要是封闭性的 社会管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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