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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索利搖著頭:“這是件最不明白的地方。感到有靈魂的存在,只是我們自己的感覺,我們絕不要求旁人相信,所以,也根本不必要說出一點什么具体的事實來,讓人家相信!”
我立時道:“照你這樣說法,靈魂的研究,始終無法普及了?”
甘敏斯笑了起來:“當然,你以為研究靈學是什么?是小學教育?”
我被甘敏斯的話,气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我略想了一想,倒也覺得他的話相當有道理。靈魂的研究,是一門极其高深、秘奧的科學。人類的科學歷程中,再也沒有一种科學比靈學更玄妙,更講究心靈的感應,更講究一剎那之間的感覺!
靈學沒有必要普及,即使日后,靈學的研究,有了新的局面,有了大突破,仍然可以保持它的神秘气氛,仍然可以只是少數人研究的課題。
這种情形,在科學研究的領域之中,其實早已存在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又有多少人懂?一樣是屬于极少數人的研究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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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部:靈魂發出訊號和人溝通
并沒有人回答,我只听到一陣急促的喘息聲。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一种怪异的神情,誰也不開口。
我還想再問,可是我又不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是不是應該說話,我覺得所有人,除了我之外,人人都极度緊張。他們可能并不是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他們的精神狀態,在未松弛到正常情形之前,根本無法開口。
這時,“降靈室”中的情形,真是怪异莫名,難以形容,連我的心頭,也感到了一股极難說得出來的重壓。
我相信在剛才的那一剎那之間,普索利、甘敏斯,他們那些人,一定有了某种感應。雖然我自己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但是他們和我不同,他們全是多年來致力于靈魂研究的人。如果靈魂能和活人接触,在世界四十億人口之中,降靈室中的這几個人,應該是最佳的選擇對象。
我之所以心頭上也起了异樣的感覺,是因為我肯定他們已經感到了什么,這是我一生之中,從來也未曾有過的一個新的經歷:人和靈魂之間的感應!這應該說是生命最大的秘奧,跨越了陰、陽的分界,人的思想可以進入幽冥世界,和虛無縹緲的幽靈作聯絡!這种現象,單是想一想,就已經夠令人震栗的了!
在我問了一句之后,沒有人回答我,降靈室中,只是各人所發出來的喘息聲,我正想再問,我猜想,在我發出了第一個問題到這時,只不過是十几秒鐘的時間,在這十几秒之間,我的思緒,混亂到了极點。也就在這時,一陣犬吠聲,突然傳了過來,打破了沉寂。
犬吠聲來得极突然,而且不止是一頭狗在吠,至少有五六只狗在吠。吠聲先是從几個不同的方向傳來。但是在吠叫著的狗,顯然是一面吠叫,一面向前急速地奔了過來。
轉眼之間,犬吠聲已經集中在降靈室的門口。而且可以肯定,在吠叫著的狗,一定极之激動,急于想沖進來,門上甚至傳來了爬搔的聲音!
犬吠聲和門上爬搔的聲音,令得降靈室中的气氛,更加怪异。
我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叫道:“天!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究竟怎么了?”
我講了兩句話之后,甘敏斯首先道:“爵士,先放那些狗進來再說!”
普索利猶豫了一下:“對!”
我不知道他們這樣的問答是什么意思,這時,我就在門前不遠處,听得普索利這樣說,我打橫跨出一步,就想去開門,普索利陡地叫道:“衛,等我來!”
他急步搶了過來,到了門前。
普索利爵士來到門口之后,并不先開門,只是隔著門,大聲叫著門后各只狗的名字,叱喝著,一直等到外面的犬吠漸漸靜下來,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將門慢慢打了開來。
門一打開,首先直沖進來的,是兩只杜伯文狗,那兩只狗一沖進來之后,矯捷無比,一躍上桌,對著桌子上的那塊木炭,狺狺而吠,聲音低沉而可怕。
接著,進來的是一頭狼狗,一頭牧羊狗,一頭拳師狗,和兩只腊腸狗。几只狗進來之后,都躍上了桌子,盯著桌上的木炭,像是那塊木炭是它們最大的敵人。
令我覺得詫异的是,拳師狗一般來說,不容易激動,可是這時,神態最猛惡而令人吃惊的,就是那頭拳師狗。
更令人惊訝的是,腊腸狗由于体型的特殊,脾气可以說是狗只中最馴的了,可是這時,進來的兩頭腊腸狗,它們跳不上桌子,在桌邊,豎起了身子,用前腳搭在桌邊上,一樣對著那塊木炭,發出狺狺之聲。
我真被眼前的現象弄得莫名其妙,我道:“爵士,這些狗它們怎么了?”
爵士向我作了一個手勢,令我不要出聲,他則注意著那些狗。我發現,其余的人,也同樣在注視著那些狗。從他們的神情來看,他們顯然都知道那些狗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常的動作出現。可是,我不知道。
大約過了五分鐘之久,那些狗只才漸漸回复常態,跳上桌子的,也躍了下來,在降靈室中,來回走著,顯得十分不安。
普索利叱喝著,那些狗當然全是他養馴的了,在他的叱喝之下,全都听話地蹲了下來。
降靈室中又回复了寂靜。但是我卻宁愿像剛才那樣的騷亂,因為靜下來之后,气氛更是妖异得難以形容。我想說些話,但還在考慮該如何開口之際,普索利已經道:“衛,剛才我感到的确有一個幽靈在,你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沒有?”
我道:“沒有,我只是感到忽然之間,人和狗都像是發了狂!是不是你們每一個人,都有感覺,感到了靈魂的存在?”
甘敏斯說道:“我有這個感覺!”
有的人只是點頭,有的簡單的說了一個“是”字,有的道:“對,我感到。”有的道:“我強烈地感到,他在這里!”
說這句話的人,就是將手按在木炭上的那個,剛才他由于身子劇烈的震動,几乎跌倒!
我還是不明白,忙道:“各位,我想要具体一點的說明,所謂感覺,究竟是怎樣的一种感覺呢?”
我這樣要求,在我來說,當然是十分合理的要求。可是我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全以一种奇訝的神情望定了我。
甘敏斯像是想開口,可是他卻只是口唇掀動了一下,并沒有講什么,而發出了一下類似無可奈何的歎息聲來。我向普索利望去,普索利則帶著同情的神色望著我。
普索利的神情,使我感到我自己一定說錯了什么,我忙道:“是不是我說了几句蠢話?”
普索利道:“可以說是的!”
我不禁大是不服:“那么,請問,我錯在什么地方?”
普索利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頭,同情地說道:“你不該問我們這种感覺具体是什么樣的,感覺只是感覺,只是突如其來,感到了有一樣我們尋求的東西存在,那是一种虛無縹緲的感覺,來無影,去無蹤,了無痕跡可尋,決計不能用具体的字眼去形容!”
我听了之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是么?中國傳統中鬼魂來臨時,多少有點不同。中國古老的傳說,鬼魂一來,會有一陣陰風,令人毛發直豎!”
甘敏斯冷冷地道:“那或者是由于東方人的感覺特別敏銳之故!”
我自然听得出甘敏斯這家伙話中的那股譏嘲的意味,我立刻回敬他:“好,像各位那樣,根木連什么感覺都說不出來,有什么辦法可令其他人信服你們真的感到了有幽靈的存在?”
普索利搖著頭:“這是件最不明白的地方。感到有靈魂的存在,只是我們自己的感覺,我們絕不要求旁人相信,所以,也根本不必要說出一點什么具体的事實來,讓人家相信!”
我立時道:“照你這樣說法,靈魂的研究,始終無法普及了?”
甘敏斯笑了起來:“當然,你以為研究靈學是什么?是小學教育?”
我被甘敏斯的話,气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我略想了一想,倒也覺得他的話相當有道理。靈魂的研究,是一門极其高深、秘奧的科學。人類的科學歷程中,再也沒有一种科學比靈學更玄妙,更講究心靈的感應,更講究一剎那之間的感覺!
靈學沒有必要普及,即使日后,靈學的研究,有了新的局面,有了大突破,仍然可以保持它的神秘气氛,仍然可以只是少數人研究的課題。
這种情形,在科學研究的領域之中,其實早已存在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又有多少人懂?一樣是屬于极少數人的研究領域!
我道:“請問各位感覺到的幽靈,是如何一种情形?”
普索利最先開口,他道:“我感到的是,他,就在這塊木炭之中,我可以肯定!”
他一面說,一面向其他的人望去,各人都點著頭。那個曾用手按在木炭上的,一面點頭,一面還道:“他,一定在里面。真奇怪,他為什么不出來?”
我不去理會這個問題:“最重要的一點,已經肯定,大家都同意,在這個木炭之中,的确有一個靈魂在?”
各人對我的這個問題,倒是一點异議也沒有,我又道:“那么,我們怎樣才可以和他,交談,或者說,聯絡,又或者說,自他那里,得到一點訊息?”
對于我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沉寂大約維持了半分鐘,普索利才道:“我相信剛才,他,一定給了我們某种訊號,但可惜的是,這种訊號,只能夠使我們感到他的存在,而沒有進一步的感受。”
我道:“一般來說,靈魂可以通過靈媒的身体,來表達自己意思。”
甘敏斯道:“如果他根本离不開那塊木炭,又怎樣能進入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身体之內呢?”
我想起了林玉聲的記述,對甘敏斯的話,地無法有异議。普索利道:“我相信人的感應能力比較差,狗的感應能力,比人強得多!”
我陡地一怔:“爵士,你的意思,這几只狗,剛才有這樣反常的行動,是因為它們也感到了那個靈魂發出來的訊號?”
普索利道:“當然是,不然你還有什么解釋?”
看那几只狗的异常行動,我的确沒有別的解釋。我想了一想:“狗的感覺,無异是比人來得靈敏,狗的嗅覺靈敏度是人所不能想像的,狗的听覺……”
我才講到這里,心中就陡然一亮,突然之際,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來。
也就在這時,甘敏斯也陡地叫了起來:“老天,狗的听覺!”
所有的人,剎那之間,都現出一种异樣的興奮,包括我在內。
的确,狗的听覺,其靈敏度也遠在人類之上。
人類的听覺,對音波高頻的极限,只是兩万赫,超過這個高頻的聲音,人就听不到了。人的耳朵听不到,并不表示這种聲音不存在,這正像聾子听不到聲音,各种聲音一直在發生一樣。
而狗的听覺,极限比人來得寬。人听不到的聲音,狗可以听得到。
所以,有一种高頻音波哨子,專門用來訓練狗只,這种哨子吹起來發出的高頻音,人耳听不到,狗卻可以听得到。在人而言,這是“無聲哨”,但是對狗而言,卻可以根据哨音的長短,而做出各种不同的動作。
剛才,那么許多對靈學有研究的人,只不過是有一种“感覺”,但是,從狗只的反應看來,它們顯然是實實在在,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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